杨希宁听到铠甲恶魔的武器出鞘声，绿色火焰将湖岸照得忽明忽暗。
［没办法了。］撒旦叹了口气，［准备战斗。］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，黑湖中央突然掀起巨浪。
一个堪比小山丘的庞然大物破水而出——那是一条长着七只眼睛的巨型水蛇，鳞片上沾满发光的藻类，张开的血盆大口中利齿如林。
"七目冥蛇！"尼亚惊恐大叫，"它被吵醒了！"
内加尔咒骂一声，双手迅速结印。
一道暗紫色屏障在三人面前展开，恰好挡住冥蛇喷出的腐蚀性毒液。
毒液与屏障接触处发出"滋滋"的声响，冒出刺鼻的白烟。
［现在！］撒旦喝道。
杨希宁趁机用暗影之力切断静默藤，贴着岩壁无声后撤。
背后传来惊天动地的打斗声——冥蛇的尾巴扫平了半片湖岸，内加尔释放的黑暗魔法将夜空染成诡异的紫红色。
她不敢回头，借着混乱的掩护钻进一条岩缝。
狭窄的通道蜿蜒向上，最终通向一处可以俯瞰整个黑湖的高地。
喘着粗气瘫坐在地上，杨希宁这才发现自己的伪装已经部分消退，右手的紫色正在褪回原本的肤色。
［你的魔力消耗太大了。］撒旦指出，［需要尽快补充。］
下方湖岸的战斗仍在继续。
即使隔着这么远，仍能感受到内加尔释放出的恐怖魔力波动。
七目冥蛇的三只眼睛已经被打爆，但它也撕碎了一个铠甲恶魔。
"那个灰发恶魔比我想象的强得多。"杨希宁喃喃道。
［他隐藏了实力。］撒旦的声音带着几分欣赏，［刚才那些话明显是说给塞列的耳目听的。］
杨希宁皱眉："你是说...他和塞列不是一伙的？"
［魔界的权力游戏可比人类复杂多了。］撒旦轻笑，［看来我们有机会利用这点。］
远处传来冥蛇最后的哀嚎，随后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。
杨希宁看到内加尔悬浮在半空，灰色长发如火焰般舞动，手中凝聚着一个不断旋转的黑暗能量球。
"他赢了。"
［不，看湖面。］
令杨希宁震惊的是，被打爆头颅的冥蛇尸体沉入水中后，整个黑湖开始沸腾。
无数小型冥蛇从尸体中钻出，眨眼间就布满了整个湖面。
内加尔显然也没料到这一幕。
他咒骂着下令撤退，带着幸存的部下迅速离开了湖边。
［聪明的选择。］撒旦评价道，［七目冥蛇是群居生物，杀死母体只会释放出更多幼体。］
杨希宁长舒一口气，这才注意到自己藏身的高地上刻着一些古老的符文。
她用手指描摹那些凹槽，发现它们组成了一个箭头形状，指向北方。
［是路标。］撒旦确认道，［看来不止我们想避开黑湖的守护者。］
杨希宁顺着箭头方向望去，在血色天空的尽头，隐约可见一座尖塔林立的黑色城堡——
暗影城堡。
……
魔界的血色天空下，杨希宁沿着黑色湖泊北岸的峭壁艰难前行。
撒旦指引她找到了一条被遗忘的古道，蜿蜒通向暗影城堡的后方。
她的伪装已经消退大半，只剩下指尖还残留着些许紫色。
［小心，前面有恶魔巡逻队。］撒旦突然警告。
杨希宁迅速躲进一道岩缝。
片刻后，五个恶魔士兵从头顶的栈道走过，铠甲摩擦声清晰可闻。
她屏住呼吸，直到脚步声远去才敢移动。
"这比想象的更危险。"她擦了擦额角的汗水，"我们得找条更隐蔽的路。"
［左侧岩壁有条裂缝，通向地下溶洞。］撒旦指引道，［魔界的水脉相连，或许能找到通往城堡的捷径。］
杨希宁摸索着前进，很快发现了一道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窄缝。
岩壁湿滑冰冷，渗出的液体在紫阳照耀下泛着诡异的光泽。
就在她即将挤入缝隙时，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：
"迷路的小恶魔，需要帮助吗？"
杨希宁浑身血液仿佛凝固。
那个声音——低沉优雅却带着刺骨的寒意。
缓缓转身，她看到内加尔就站在三步之外。
灰发恶魔已经换了一身墨绿色长袍，腰间别着一把造型诡异的弯刀。
他身后站着两个全副武装的恶魔守卫，但最令人不安的是他脸上那种猫捉老鼠般的玩味表情。
"大、大人。"杨希宁刻意压低声音，伪装成怯懦的小恶魔，"我只是...想抄近路去城堡送信。"
内加尔微微偏头，灰色长发滑过肩膀："送信？给谁？"
"给...给塞列王子。"她胡乱编造着，同时暗中积蓄力量。
灰发恶魔的红瞳眯起，突然伸手掐住她的下巴："有趣。一个连魔角都没长全的低阶恶魔，却认识王子殿下？"他的指甲陷入她的皮肤，"更奇怪的是...你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。"
杨希宁知道伪装已经失效。
就在内加尔凑近嗅闻的瞬间，她猛地抬膝击中对方腹部，同时右手凝聚暗影之刃横扫而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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